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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风固收:通缩,怎么办?

市场资讯2023-04-12 13:15:481

来源 天风研究·固收

文 孙彬彬

摘 要

通缩其实就是资产负债表衰退的外在表现。通缩了,怎么办?海外一般路径是:扩大财政赤字、增加对微观主体重点是居民部门转移支付、降息、央行扩张资产负债表等。

市场期待是财政领域扩大赤字,在货币领域降息扩表。一方面可以加大对居民部门转移支付,另一方面可以配合降低居民存量房贷利率。

但我们看到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后,政策领域主要发力的宏观表现是信贷持续多增,而且是量增价降的多增。

财政赤字3%,专项债新增规模3.8万亿,总体中规中矩,货币政策虽有降准,但是节奏和力度低于市场预期,政策更多倾注在企业和生产投资端,对于居民和消费,力度相对偏弱。

在内外约束下,政策诉求似乎是通过低成本信贷来稳住企业资产负债表,从而稳定就业,有了就业,居民就有收入,进而带动消费,修复资产负债表,最后再回到企业。

高质量发展落脚于企业和供给。市场困惑在于:逆全球化的背景下,是否会进一步创造低效产能和空转虚耗。

但是从政策逻辑估计,我们可能需要接受这个结果,即信贷多增是政策较为容易选择的方向。

经济修复并不是单纯信贷投放就可以解决,但是信贷社融多增,至少可以稳定风险不扩散,如果信贷社融再度回落,经济压力和防风险的压力都会更进一步上升。

所以我们对于今年的宏观判断就是:强信贷、弱修复。

应对通缩,难道不应该降息吗?

降息不能完全排除,但至少短期内,可能还不是政策选项。

正 文

通缩(或者说通胀下行)两个原因:一个内因,地产主导的资产负债表衰退,当然也有疫情滞后影响;一个外因,逆全球化叠加欧美需求走弱。内因和外因比较,内因肯定是主导因素。简言之,就是有效需求不足。

面对内外困局,我们会如何应对?

逻辑上是双循环:一手外循环,稳定外需;一手内循环,稳定内需。

但是双循环都面临较大约束。外循环要解决逆全球化的问题,内循环要解决资产负债表衰退的问题。

对于逆全球化,只能依靠大国外交尽力平衡和控制负面影响。这在去年10月之后,一系列外事活动、高层发展论坛、博鳌论坛等多边外交领域都有体现。

客观而言,外循环存在不可逆的压力,所以关键抓手还是要从内循环加以发力。

内循环首先是走出资产负债表衰退。

如何走出资产负债表衰退?

市场首先想到的是2008年次贷危机与2020年疫情以后的美国,以及1990年以后的日本。

美国和日本的共同经验是,在应对衰退,特别是带有资产负债表收缩特征的衰退时,只有通过持续的逆周期政策才能逐步将经济带出困境,包括:扩大财政赤字、增加对微观主体重点是居民部门转移支付、降息、央行扩张资产负债表等。

所以大家都会很自然想到这个政策路径,也会对比国内的政策。但是从2020年疫情以来,特别是最近这一轮宽松,即2021年7月降准以来,我们的逆周期政策力度,不管是财政还是货币始终是有所局限,或者说是低于市场的普遍期望。

因此,市场对于现有政策环境下如何走出困境,有一定担心。具体表现,就是对后续经济修复的持续性和斜率保持质疑。年初以来宏观数据走强,市场可能会选择性忽视,但是只要宏观数据有所走弱,市场就会直接交易定价,至少债券市场是如此反映。

现在的问题是,从政策制定角度出发,是如何看待这个局面以及解决对应问题?

回答之前,有两点是明确的:第一,目前中国经济现实问题,上上下下都很清楚;第二,欧美的政策路径和结果,各方面也很了解,毕竟我们出版了《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研究》一书。

那为什么去年以来市场没有看到所期待的政策落地呢?

可能需要换位思考。

2020年后的美国经济固然表现强劲,但是欧美通胀同样高企。2008年以后的美国经济修复历时大约7年(从2008年危机全面爆发,到2015年12月联储确认加息),1990年后日本面对资产负债表修复则经历了远远超过7年的历程。

这个周期时长,对于我们要实现2035年远景目标和进一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而言,稍显漫长。

更何况,我们2035年远景目标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迈上新的大台阶,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。按照一般理解,这就意味着人均GDP要达到2万美元。

参考我们周边地区,日本1983年超过1万美元,随后在1987年超过2万美元,用时4年。韩国1994年超过1万美元,2006年超过2万美元,历时12年;中国台湾地区1992年超过1万美元,2011年超过2万美元,用时19年。

对比而言,考虑每个国家和地区的宏观差异,未来的不确定性很高,所以时间上存在迟滞的可能。

从快与慢的角度思考,海外的路径与政策选择可以作为我们的参考,但未必是我们的政策选项,因为我们既有目标要求,更有时间要求。直白来说,就是不能慢。

因此,我们的政策选项,既要能解决问题,又不能太慢。

综合考虑,似乎也就只有一个路径满足这个倾向。或者说,政策本身还是习惯沿着传统路径思考。

这就是加大信贷投放。

所以我们看到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后,政策领域主要发力的宏观表现是信贷持续多增,而且是量增价降的多增。

财政赤字3%,专项债新增规模3.8万亿,总体中规中矩,货币政策虽有降准,但是节奏和力度低于市场预期,政策更多倾注在企业和生产投资端,对于居民和消费,力度相对偏弱。

逻辑上,面对资产负债表压力,居民和企业都受限,只能是中央政府加杠杆。在财政领域扩大赤字,在货币领域降息扩表。一方面可以加大对居民部门转移支付,另一方面可以配合降低居民存量房贷利率,这也是市场的呼声。

然而,在内外约束下,政策选择还是更多落在了企业端。诉求似乎是通过低成本信贷来稳住企业资产负债表,从而稳定就业,有了就业,居民就有收入,进而带动消费,修复资产负债表,最后再回到企业。

对于宏观图景的分析,特别是宏观政策选择的分析,始终是盲人摸象的过程,很难保证客观性和准确性。上述分析,仅仅是基于去年以来我们对于宏观形势与政策举措的对比思考,内在逻辑完全有可能大相径庭。

但有时候,答案是形而上的:到底是供给创造需求,还是需求引领供给?

高质量发展落脚于企业和供给。市场困惑在于:逆全球化的背景下,是否会进一步创造低效产能和空转虚耗。

但是从政策逻辑估计,我们可能需要接受这个结果,即信贷多增是政策较为容易选择的方向。至于效果如何,只能后续再验证,或者再调整。

经济修复并不是单纯信贷投放就可以解决,但是信贷社融的多增,至少可以稳定风险不扩散,如果信贷社融再度回落,经济压力和防风险的压力都会更进一步上升。

所以我们对于今年的宏观逻辑判断就是:强信贷、弱修复。

强信贷,对于投资而言,就需要注意对应的影响:

(1)首先是资金利率易上难下。

(2)其次是货币政策会有进有退。

(3)第三是资产供给结构性不足。

(4)第四利率有上限,但是上限的位置仍然在动态平衡中。

应对通缩,难道不应该降息吗?

逻辑上,有两大前提:

其一:信贷如何?

本轮宽松周期至今一共两次降息(政策利率调降),分别在2022年1月和2022年8月,分别对应两次票据利率显著走低之后一个月。

目前这一条件仍不具备,未来还是要看信贷的投放情况,当然,考虑到换届的因素,可能去年和今年的政策逻辑存在差异。

其二:通缩多久?

通缩如何定义?绝对值为负,还是同比下行?

参考过往历史经验,应该是绝对值处在较低的位置,同时同比没有显著的上行趋势。

这个较低的位置在哪儿?从CPI角度可以用一年存款基准利率来衡量,也就是1.5%以下。PPI角度,相对会比较宽泛,无法一概而论。

考虑到政策更偏向企业和生产,所以PPI较为关键。

目前还无法轻言PPI持续下行,我们的评估4月PPI见底,随后回升有较大概率,虽然这里有基数效应的助推。

基于以上两点,降息不能完全排除,但至少短期内,可能还不是政策选项。

用易纲行长近期的表述收尾:

近几年,全球经济面临的超预期冲击较多,经济环境和政策效果的不确定性较大。我国一直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,货币政策调整适当向“稳健的直觉”靠拢。这个“直觉”,从历史看,可以是我们的经验值;从时间轴看,可以是过去不同周期的平均值;从国际视角看,可以是地区之间的平均值。这些经验值、平均值都具有很好的参考价值,可以告诉我们周期过后的情形,使我们的政策具有前瞻性。因此,我们制定稳健的货币政策,主要立足本国的国情,从时间轴、国际视角看跨周期、跨区域的平均值。

风 险 提 示

市场政策判断发生失误,经济通胀表现超预期等

- END -

证券研究报告:《通缩,怎么办?》

对外发布时间:2023年4月12日

报告发布机构:天风证券股份有限公司(已获中国证监会许可的证券投资咨询业务资格)

本报告分析师:

孙彬彬 SAC 执业证书编号:S1110516090003

责任编辑:王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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